第163章
她又怎么愿意承认这是一场骗局?没有人甘心被人当成是枚棋子!更何况是她的父候!
宁松哭得极为伤心,如濒临溺亡的人拼死耗尽着体内的最后力气一般。又不甘心如何!她听得出宁沽南说话时候的语气,那种随意和漠视,和往日那个宽厚雅致的宁邺侯天差地别!
加之……萧淮……
“你们自己下去领罪。”宁沽南话音未落,又从外头匆匆跑来了一人,“侯爷,小姐……小姐夺了马车朝着皇宫方向去了!”
宁沽南缓了片刻,才冷淡开口,“由她去。”寥寥数字之中,竟没有一丝情意和温度。
萧淮不禁想到了自己,他虽不愿承认,但实际上他的确和宁沽南很像。骨子里面一样的刻薄寡情。
——
宁松没有去成皇宫,没有宁沽南的示意,这个时候谁也进不去皇宫。她不会驾马车,一路行来已经是惊险连连,所幸弃了马车跑上了皇宫东面的一座望铃楼。那楼几乎有五六层高,站在上头能望见皇宫里头,也能将大半个京都收入眼中。
宁沽南的话说得清润平缓,可其内又好像淬了毒,从他口中逸出就能要了旁人的性命。宁松是药人,能牵制卫音荀,可如今卫音荀背后的势力早到了自己麾下,她也是个无关紧要之人那又何况是宁松?
想要留的人不用留了,药引也罢棋子也罢,自然都不重要了。
萧淮到底不如宁沽南的心思缜密深沉,听他说完,便知道自己根本毫无用武之地。他既然疑心自己,又何必非用自己不可?萧淮直直的站在那,只觉自己挺直的脊背有些发酸。
【下】
正这时候,屋内忽然响起了一道凄厉的哭声。
宁松沿着旋梯飞快的跑上了顶楼,缩在一角放声大哭了起来。高处寒风灌入衣裳中,她只觉得遍体生寒。
棋子?
她是堂堂侯府千金小姐,怎么会是颗棋子?
宁松双手捂着脸,泪水从指缝中溢出。萧淮和宁沽南的话不断回荡在她耳中,叫嚣着嘲笑着。她那一刻,只觉得天塌地陷,以往一切都不过一场粉饰完美的骗局罢了。
可是……
宁沽男略皱了皱眉,从窗外望出去,只见一道身着明黄色薄衫的人影跑了过去。
——是宁松。
门外守卫心中咯噔,知是自己犯了大错,立即跪了进来。见宁沽南面色发紧,忙不叠的开口讨饶:“侯爷……是小姐……”
“小姐、非……非要靠近……”
萧淮紧抿着唇,只怕方才那一席话全都落入到了宁松耳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