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.陆婉晴

经过这么一折腾，齐王也不睡了，换完衣服就立刻下马车。

丁小六支棱着耳朵听，听到马蹄声渐渐远去后，身体才松懈下来。

“殿下。”丁小六赶紧捧着干净衣服过来，“要不要先换了衣服再歇息？”

李贞真的很累了，不太想动，但是想到丁小六要给他换衣服，而且马车里只有他们俩人，情绪瞬间高涨。

“换吧。”他道。

闻言，丁小六赶紧扶他起来，快手快脚地将他外衣、里衣、靴子都脱个干净，转身正要拿干净衣服过来，突然发现他最里头穿的亵裤也湿了。

这……要不要换？丁小六迟疑。

齐王府一切准备就绪，已经跟着圣人出发去离宫。丁小六不会骑马，就坐在马车里。她坐的马车是专属于齐王的马车，齐王要去骑马，所以马车里只有她一个人。

从京师到离宫要走三天，白天里没什么事，丁小六就坐在马车里瞎比划，回忆前天齐王给她的那本强身健体小册子。小册子上面的动作看着很简单，像是五禽戏，但做起来却很难，有些动作非人类，很难做到位。

比划了一会，听到外头马蹄声声，她赶紧掀了车窗帘往外瞅，是齐王过来了。

外头车门已经打开，齐王带着一身灰进来，见状丁小六赶紧起身，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湿帕子给他擦脸，擦完脸又倒杯茶递过去。

齐王喝了两杯茶解解渴，就一头躺下，随口吩咐她：“我歇歇，一刻钟后叫我。”

说实话，别看她服侍齐王这么久，还真没给他换过亵裤，盖因他每天早上起床时都已经将亵裤穿好，她没机会服侍。

丁小六迟疑了三秒钟，就伸了手，打算将亵裤脱下。她都是个太监了，再在这别别扭扭不好意思就没劲了。

做奴才的，服侍不好主子是要掉脑袋的。脑袋都提着呢，哪里还有心情羞涩。

她手脚利索，嗖地一下就将齐王的亵裤给脱下来，然后找出新的，正要套上去，就被他一手按住，紧接着头顶传来一道略显粗嘎的声音：“我自己来。”

丁小六立刻松手，乖巧地低头，眼神也不敢乱瞄。约莫着齐王将亵裤穿好，她才继续服侍他穿衣。

丁小六知道他一会要过去陪圣人用午膳，中午车队不停，等到晚上才扎营，所以午膳只能拿干粮对付了。

李贞在外头骑了一上午的马，身上早湿透，外衣还看不出来只有灰，但是里衣就不行了，又湿又潮。

这样子哪能睡觉，可别感冒，夏天感冒最不容易好。而且王爷感冒就是他们这些人没伺候好，说不定要吃刮落。

丁小六想把人叫起来换衣服，可是瞅着闭眼的齐王又不敢张口。

许是她目光在齐王脸上绕来绕去，打扰了他，他睁开眼睛，瞅着丁小六：“怎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