绣色袭人 第10节
白药坐在琴案前,见华重锦进来,眉眼含笑遥遥朝他施礼。
何玉寒朝华重锦身后张望,皱眉问:“重锦,怎么不见兰舟?”
华重锦在案前坐下,招手让侍酒的小厮进来,吩咐他可以上菜了。
“我到凌云阁接他时出了点岔子,便没去,下回再邀他吧。”
何玉寒点点头:“也罢,他今日有戏,恐怕也累了,让他歇息吧。”又对抚琴的白药说,“换一曲六爷爱听的《六幺》。”
“休要胡说!”以禅轻斥。
她看得出人家对她无意,而她,也不会对任何人动心。
她嘱咐红绒:“锦绣坊之事和今日之事再不许提起。”
红绒委屈地闭上了嘴,两人在门房候了片刻,嫂子白苹乘坐的马车也回来了,几人一道回了府。
******
白药丽目流转,轻轻一笑:“六爷一去西疆三年,不知还喜欢《六幺》吗?是不是有了其他喜欢的曲子呢?”
“白药,你这话里有话啊!放心,重锦便是换了口味不喜《六幺》,也还是喜欢你的。”雷洛调侃道。
说话间,月满楼的仆从们端着酒菜鱼贯而入,美味佳肴陆续摆了满满一桌案。一名仆从将酒坛的封泥打开,瞬间酒香满溢。
“醉乡酿!”雷洛咧嘴笑道,“曲子听哪一首都随意,但酒还是醉乡酿最好,够劲。”他斟了满满一杯,递给华重锦,“罚你的酒。”
仆从们摆好了菜肴,便陆续退了出去。
华重锦并未回府,而是去了月满楼。
这是离州颇有名气的一家妓馆,虽说门面不大,但这里的菜肴做得别致,妓子多是清倌,于琴棋歌舞方面皆有一技精通,因此,他与朋友们多在此处小聚。
花坞是这里最贵的一间雅室,他进去时,何玉寒、雷洛早已候他多时。
两人正坐在案前听白药抚琴,见他进来,雷洛嚷道:“我们的华都督来迟了,稍后定要罚酒三杯。”他身着华贵的锦袍,面容白净,浓眉俊目,体态略丰,说话有些粗声粗气。
室内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毯,踏上去静寂无声。靠窗处摆着一盆花木,是暖棚栽种的芍药,花朵儿温柔绽放,满室郁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