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歌谢昭宁(重生) 第25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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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得腊八,再上过两日的课,便离小年又近了,霍长歌还是没太理会谢昭宁,宫里便传出了谣言,称北疆的小郡主与三殿下出宫一趟,生了嫌隙,又有的说,三殿下脾性那般得好,想来也是那小郡主不懂事。
南烟听得那谣言原还有些急,只道在这宫中,名声远比其他更重要,霍长歌却淡定,南烟不解问她,她倒平白捡了个便宜似的,正好顺手推舟,面儿上不悦一点头:“一个巴掌拍不响,我是不好,可他也不对。”
说完扭了脸儿故作姿态去生闷气,越发坐实了她与谢昭宁生了嫌隙的传言,故意想把他俩的关系在连凤举眼皮子底下再拉远些。
南烟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,只能暂且放下这一段,指挥侧殿里的人手该做甚么做甚么去。
“不吃——”霍长歌顺嘴脱口一答,愕然一瞬,抬眸不可置信瞪着谢昭宁,竟是遂不及防让他戏耍了。
屋里其余三人皆是没憋住,“噗嗤”几声全笑趴下了,连那小二也哈哈大笑起来。
连珩忍不住前仰后合地乐,巴掌拍着桌面道:“三哥原也会与人玩笑了?这叫甚么,兔子急了也咬人?诶诶,不对不对!哈哈哈哈!”
谢昭宁也不计较连珩口不择言,只气定神闲瞧着霍长歌一副气到想咬他的模样,终究自个儿也没压住,那双浓墨重彩似的双眸清清亮亮,唇角轻牵,温柔笑出一声。
霍长歌怔忡凝着他,见他因那一笑,整个顿时鲜活明亮了不少,又惊诧于他如今还保有的隐在沉静老成下的少年脾气,却难过于她前世从未给过他能与她这般玩笑的机会。
年底将至,各宫皆在忙着洒扫除尘、置办年货礼单,只待为迎除夕做准备,青瓦红墙内的寒冬一下便热闹起来,有了人气儿。
只霍长歌闲着,日日被皇后揪去永平宫正殿学刺绣,日子过得水深火热,连哭都没地儿哭。
“娘娘,何必呢?”霍长歌两手十指被轮番扎了个遍,包得似十根粗壮的胡萝卜,指节弯都弯不过来,杵在绣架后,哭丧着脸连连摇头道,“顽石是不能开花的。”
“可朽木若是仔细被雕琢那么一下,”皇后不为所动,仍是那副端庄模样,指尖捻着穿了彩线的银针,眉眼温婉却坚持,“却是也可以充把栋梁的吧?姑娘家总得有姑娘家的样子,你再会舞刀弄剑,还是要为人所诟病。”
霍长歌:“……”
她眼神变过几变,怒气早已消散,心里只刀割般得疼,面上神情却终留在不豫上,仍摆出一副恼得厉害的样子,将错就错了。
直到他们用过晚膳,坐了马车要回宫,霍长歌也没再与谢昭宁说过话,阖眸靠着车壁似睡非睡。
连珩窝在车门旁的角落,正对了苏梅,也不计较尊卑,随手塞了把瓜子给她磕,扭头无声与谢昭宁做口型:“到底怎的了?”
谢昭宁膝头还躺着那兔子灯,缓缓一摇头,只右手搭在左袖下,轻轻捏了捏袖口,眼底又轻轻浮起一抹笑意来。
霸道又记仇的小丫头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