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豁然开朗

若是旁人说这话，嬴政自然不加理会，或是雷霆大怒，但蔡泽的分量显然不一样，他只是略作沉吟之后，便点点头说道：“朝会之后，寡人便会出宫，亲眼看看吕丞相到底伤势如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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吕丞相在府中被行刺的消息，就像是一场瘟疫瞬间在整座咸阳城蔓延开来，几乎所有人都猜到了刺客的来历，下至平民，上至权贵，都感觉到了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，这场“王”与“相”之间的战斗提前拉开了序幕，他们之中必然有一个会站在世界之巅，另一个则身败名裂，不得善终。

“王”的偷袭之后，“相”的反击随之而来。

就在第二天秦国早朝，权倾朝野的吕不韦就以伤重为名在家休养，群臣面面相觑，秦王更是面色铁青，因为当时有秦军将领在场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吕丞相虽然受了一些小伤，但还不至于到不能行走的程度，在朝臣眼里，吕丞相如此做，明显是用这种方法对秦王表达不满和进行报复。

丞相是百官之首，虽然秦国设有左右两位丞相，但吕不韦此前直接将另一位丞相的权力架空，其身上集左右丞相所有职权，一般开朝会之时，各地重要情报都要由他亲自启奏，而一旦吕不韦不上早朝，尚未亲政的秦王就像是失去武器的战士，想要处理一件小事都很困难，于是这场朝会在很压抑的氛围中艰难的进行着。

这一天很快过去，大臣们在惶惶不安中度过，也在思考自己该如何站队的问题，在权力熏陶多年下，他们都能感觉到这场政治战争很快就会迎来结局。

第三天，当第一缕阳光洒落秦国大地之上，朝会照旧开始，而那一位权势滔天的吕丞相还是没有出现，朝会的进展仍然很缓慢，嬴政忽然发现也许过早解决掉吕不韦，对自己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，至少也应该让他再找到一名有才能的继任者才行。

当他向下面的大臣询问吕不韦现在的“伤势”如何，吕氏四柱之一的蔡泽走了出来，这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，极为擅长外交，如同当年的苏秦张仪一般，曾经替秦国赢得了齐国君主“袖手旁观”的承诺，就算是嬴政也极为看中这位大臣。

“按照惯例，作为百官之首的丞相病重，大王理当亲自出宫慰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