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红颜成白骨？

他难听的嗓音低低的，带着他此生难得的温柔：“曦儿，师父一生虽洒脱不羁，凡事从不愿守规矩，但师父此生，只对两个人认真过，其中一个便是你！”

好一阵子，卫曦之沉声低喝：“黑蛟！给我回去！”

马车顿了顿，黑蛟的回答从车帘后传进来，迟疑，也无奈：“……是，爷。”

“别找了，她死了。”东方无忌忽然咕哝一声，极小的一声，却如惊雷般炸了人耳朵。

车子剧烈的震了震，能听见黑蛟在车外努力的驭马。

卫曦之身子前后摇了摇，不可置信的问：“你在说谁？谁死了？”

车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呼唤，东方无忌兀自出神，愣是没有听见。

卫曦之的脸，露在一张红底黑花的毯子外，在略显昏暗的车里看，都苍白到没有血色。

他慢慢眨了眨眼，慢慢自己坐起来，伸手拿过身侧的一个垫子，奋力掷向东方无忌，东方无忌本能的伸出枯黑的手抓住，才醒悟的看向卫曦之：“醒了？”

“嗯，你也醒了？”

“嗯，这次差点没死了。你睡了四天了。”

“那个小丫头，你的药。”东方无忌的脸太丑，认真不认真都让人看着生畏，此时，他转向卫曦之，一眨不眨的小眼睛却带着怜惜和痛心。

“嗬！呵呵呵，师父，你以为你这么说，便会阻止我去找她？你怎么也变成这样了？别开这种玩笑，我不喜欢！”卫曦之别转开头，带着极忍耐的恼怒。

一时沉默。

似乎能闻见隐忍的火药味，如有实质的在车里萦绕，再萦绕，稍有火星便会轰然而炸。

东方无忌摆了摆他的小身躯，低叹了一声，黑枯的手扶住车门框，努力让自己坐得直一些才开口。

“唉！我想大概是吧。我们现下在哪里了？”

“水源。”

“什么？为什么在水源？黑蛟没跟你说么？谁的主意？”卫曦之猛的坐起来，苍白的脸都有些发红，声音很大，带着冷意，透过车帘子砸向外面赶车的黑蛟，黑蛟手抖了抖，当即停下了车。

“我的主意。”东方无忌声音不大，带着极少见的决绝和刚硬。

卫曦之紧皱着眉默默看他，车窗外的雨声便显得很大，淅淅沥沥的浇在人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