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章

&nb”不行,我什么也不要你来干.”

&nb”但我总得做点儿事情呀.我来吧.”

&nb停了一会儿她说:”我不太明白,你好像没有家,又没有一个钱,不是么”

&nb”没有家,没有铜子儿(我想你是说没有钱吧),也不能表明就变成了你说的叫化子呀.”

&nb”你念过书吗”她马上就问.

&nb”念过,念过很多.”

&nb”但你没上过寄宿学校!”

&nb”她病得太厉害,圣.约翰.”

&nb”跟病不病的没关系,她长相总归一般,五官缺乏优雅和柔美的匀称.”第三天,我好了一些.第四天能够开始讲话,移动,我从床上坐起来,转转身子.汉娜端来一些粥和烤面包,大约午饭时间到了.我吃得有滋有味,这东西真好......吃起来不再带有几天来发烧时的那种怪味儿.她走之后,我感到有了些力气,精神好多了.不久,觉得休养够了,很想活动一下,想起床下地.可穿什么呢只有那身躺在地上睡觉,跌在沼泽里被弄得又湿又脏的衣裳,穿这种东西去见恩人太让人丢面子了.然而,我免掉了这种屈辱.

&nb床边一把椅子上就摆着我所有的衣物,清洁而又干爽.黑丝外衣就挂在墙上,泥沼的痕迹已经被洗去,潮湿的皱折也已熨平,看起来相当体面.鞋袜也都干干净净,能够见得人了.屋里有盥洗用具,还有梳子和刷子可以梳理头发.我打起精神折腾一番,隔五分钟就休息一下,总算穿戴就序.衣服穿在身上感觉松松垮垮,我瘦多了,不过一条披肩就可以掩藏了这个缺憾.我又变得干净体面了......没一丝令人厌恶,降低身份的污点或一丝凌乱的痕迹......我扶着栏杆,慢慢走下石头楼梯,来到一条狭窄的过道,很快就找到了厨房.

&nb这儿弥漫着新鲜面包的香味和熊熊炉火的暖意,汉娜在烤面包.众所周知,未经教育耕耘和施肥的心田,最难根除偏见,它在那儿生长,好象石缝中的杂草般顽固.的确,汉娜最初冷淡而又生硬,最近才变得稍微和气些.现在一见我衣冠楚楚地走进来,甚至微笑起来.

&nb”怎么,可以起床啦”她说,”那你就好些了.如要是愿意的话,就坐在炉边我的椅子里吧.”

&nb”我在寄宿学校呆了八年.”

&nb她把眼睛睁得溜圆:”那你咋没法子养活自己”

&nb”我一直在养活自己,而且相信以后还能养活自己.拿这些醋栗干什么呀”见她拎出了一篮子醋栗,我就问.

&nb”做饼.”

&nb”给我,让我来拣吧.”

&nb她指指那把摇椅.我坐下去.她一边忙着,一边时不时用眼角打量我.

&nb从炉子里取面包时,她扭过头直愣愣地问:

&nb”来这儿之前你也讨过饭吗”

&nb我一时气愤,但一想发火也白搭,在她面前,我的确曾像个叫化子一样.于是我就心平气和但不失坚定地回答:

&nb”把我当成讨饭的,你搞错了.我跟你,跟你家小姐一样,绝不是一个讨饭的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