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案本 第267节

他把心里所有的温暖都说出来了，他的胸腔即将冰封锁城了……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，对贺予道：“可是我仍然无法接受你。我做不到。”

贺予：“你、你为什么……”

“因为我觉得有愧，我觉得和你相处时自己太罪恶了，我觉得我做的这些事情，我们昨晚做的所有事情……都……太不道德，太有悖常理。都太不应该发生。”谢清呈强迫自己把这些话都说了出来，“……你能想一下我二十岁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吗？我二十岁，你才只有七岁。我第一次见到你，你还那么小，根本就只是个孩子。我上高中的时候，你才刚刚出生……越往前想我就觉得越荒谬……我们在一起会成为别人的笑柄的，你明白吗？”

贺予却红着眼望着他，摇头：“我不明白。”

“……”

贺予红着杏眼，低声道：“谢哥……”

谢清呈：“贺予，我从前没有遇到过任何人，曾像你这么喜欢我。我知道我以后也不可能在遇到一个人，能像你这么喜欢我。你给了我许多不可替代的回忆和感受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很感激你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为什么我们俩在一起，你要去管别人呢？我什么都可以不管的，别人怎么说我，我都无所谓。”

“贺予……你不该受那种折磨，那种感觉不停地被人议论的感觉是很痛苦的，你不能……”

“我不怕。”贺予说，“而且你一直都在遭受着那些东西。从你离开医院的那一刻起，你就在遭受着这样的折磨。我又为什么不能承受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真的。”

谢清呈说到这里，轻轻地叹了口气。

他闭上了眼睛，喉结滚动。

该道的歉，该给与的承认，他终于都给贺予了。

后面剩下的，都是必须要说出口的残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