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钢镚儿 第16节

“那就……穿着？还是先换下来？”老爸问。

“穿着。”初一说，他不想再在厨房里换一次衣服了。

走出厨房的时候，姥姥冷笑了一声。

初一往姥姥姥爷屋里走过去，这会儿那屋没人，他想进去待一会儿，老妈在屋里喊了一声：“水！”

他又回头去倒了杯水，拿进了屋里。

“好像……小了？”老爸有些尴尬地说。

“能穿。”初一扯了扯袖子。

袖子短了，衣服也有点短，但如果不拉拉链，也凑合能穿。

裤子也短了，腿不能打弯，否则裤脚就会抽上去。

“我儿子腿太长了啊。”老爸说。

“你今天去同学家吃饭？”老妈问。

“嗯。”初一点了点头。

“你哪个吃错了药的同学会叫你去吃饭啊？”老妈又问。

初一没回答。

“当心人家给你下套，说不定给你放了点儿泄药，一会儿你就拉去吧。”老妈皱着眉说。

初一笑了笑。

老爸是家里唯一不会骂他打他，会对他有笑脸的人，但是老爸不记得他的生日，不记得他上几年级，别人问起的时候，他连续三年都告诉别人他儿子上六年级。

所以老爸会把衣服买小，他一点儿也不意外。

“要不把裤脚这儿放放？”老爸说。

“不用，”初一说，“能穿，谢，谢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