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4端倪初现

而这个地方，二爷居然经常过来。

他会先逗逗那条叫小朝狗，然后坐床边，给二夫人讲讲今天发生事，有时候索性两个人都不说话，他客厅里弹钢琴，让琴声就这么悠悠地传到她纱帐里。

这时候秦菜绝对不会接近他，连水也是由珍姨去送。如果二爷二夫人视线范围之内，她就离得远远。如果二爷客厅弹琴，她就二夫人房里服侍。

这习惯雷打不动，二夫人虽然并无表示，但慢慢地却也放下心来。

一个星期之后，白芨突然找过来。那时候秦菜擦地板，虽然已经雇了别人去做，但是二夫人房间地板，她还是亲力亲为。二夫人喝过药，这时候心情平和，正听她讲家乡故事。

二夫人也找人过来看了看——人间不缺就是风水阴阳师了。

而这些看过先生倒是个顶个称赞秦菜想得周到，二夫人大悦，觉得这个小暮虽然看着年纪小，倒确实是个靠谱。她却没想到——以秦菜和白芨关系，她从人间请来玄术师，敢说秦菜不是吗？

因为超级狗腿，外加善良勤，二夫人很事事都喜欢带上她。秦菜出门长期穿那件黑色“工作服”，头发也只是随意地披散下来，白发三千，像个行就将木老妪。

但她会给二夫人化很精致妆，完全遮住她病容。二夫人脾气仍然不好，或许某一种程度上，这也可以理解——如果肺功能出现障碍，她很就会像个晚期肺癌病人一样呼吸困难。

而各种疾病苦痛无时无刻不折磨着她，那些无寿命与福禄转她身上，就像填一个无底洞一样。

白芨刚一走进来，那条叫小朝狗已经向他叫个不停。只是怕是迫于白芨淫威，它也只敢叫几声，不敢靠近。

白芨怎么可能理会一条狗，他看了一眼俯身擦地秦菜，话是对二夫人说：“嫂子，我有点事借用一下蓝愁，晚上送回来。”

二夫人若有所思地看了秦菜一眼，正对上秦菜目光。秦菜传达给她意思当然是不愿意，那眼神像被黄世仁强行霸占白毛女一样。二夫人却不愿得罪白芨，白芨对二爷陆少淮用处，她可是知道。

这样一生，她自己又怎么可能不痛苦呢？

所以她一犯病就会非常暴躁，动不动就扔东西砸人，而且还不许躲。

秦菜就中过两个茶杯，一个砸头上，一个砸胸口。她来之后，家里先后安排过来两个丫头，据说都是专业护理学校毕业。但没一个呆得长久，其中一个不幸，因为削水果时候被二夫人看见她染得鲜红指甲，二夫人差点用水果刀剁了她手。

秦菜一边手疾眼，二夫人一抢刀她就伸手过去，那刀划过她手时力道已经变得很轻，只那只染着丹寇手掌着留下一道划痕。

她像一个变态一样，发了狂地嫉妒着这些女孩青春和美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