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2清理蛀虫

总是不长记性啊。

秦菜听见白露进房，她仍然装睡。两个人床邻得近，心思却南辕北辙。

红姐还会带完这个月，第二天出任务时候，白露突然找到秦菜：“昨晚……我很过份，对不起。”

秦菜颇有些意外，却还是叹气：“我也有错，但是白露，我没有骗你。”她将手搭上白露肩膀，神色郑重：“你与红姐约定时间还有一个月，做完这个月你也走吧，回去继续高考。”

白露低着头，掩饰眼中情绪：“我也是这样想，梁园虽好，不是久恋之家。”她抬起头，笑容清温柔，“蓝绸，我走了，你会想我么？”

“不要用你肮脏手来碰我。”那一年她刚刚十六岁，白露那一声贱人，很轻易地激怒了她，她毫不客气地用恶毒话语来还击，“真要说贱，我不如你。”

白露气得浑身发抖，秦菜也气，从一开始进来，两个人就一直焦不离孟。白露有困难，她解违，白露没有业绩，她毫不犹豫教她用自己点子。到现白露还欠她两千多块钱呢！

她转身进门，摔上房门。

如今房间里只有阿紫和绿珠，两个人当然不会说什么。白露又气又委屈——现秦菜要高升了，她们三个人抱成了一团，自己成了她绊脚石。

她缩墙角哭，眼泪怎么也停不住。

秦菜点头：“会，但我会为你高兴。希望明年你已经到了自己想要报考大学。我只听说过那里生活，很向往，但这辈子已经没有机会了。”

白露握着她手，秦菜觉得那个一心眷恋校园女孩又回到自己面前，她轻声叹气：“白露，其实天道之中，是有教唆罪。”

白露蓦然抬头，秦菜压住她不让她有太大反应：“那是一本账，每个人都脱不过后清算。但是教唆罪惩罚不大，所以干这行短期之内看不出来。而且一个人成长过程中，会有一些善意和顿悟，慢慢化解自己一生余殃。就像肝脏解毒一样，会解掉一部分。但如果同一时期罪孽太多，会被积累，届时谁也脱不过后下场。”

白露眼神变幻不定，秦菜声音很低：“回学校吧，多做些善事，你一生还很长，虽然这些日子……积恶已经不轻，但你还有很久时间可以用来化解。”

为什么这世界总是这么不公平？为了升迁，她一直努力地工作，业绩是秦菜三十倍！她用自己身体接近通爷，而秦菜做了些什么？

不是说努力就有回报吗？

秦菜那句肮脏真刺伤了她，她一边哭一边想了很多——八仙过海，本就是各凭本事。哭有什么用？

她擦干眼泪，转身回宿舍。

秦菜当晚一直留意白露，她还是怕白露故伎重施，真会举报她。原本五个姑娘宿舍只剩下了四个人。看着黄叶空空床铺，秦菜心中怅然——何必多那一句嘴？